“那宁师兄成了吗?”
“哪里成了。他把蜜糖放进炼丹炉里之后,不知怎么里头丹火突然变大,火苗从里头直往上窜,险些烧了他自己的眉毛。里头炼得半成的丹药变得黑漆漆黏糊糊的,看样子是烧糊了。”
“要只是烧糊了那也不算什么,问题是,胡真人验了验,说药性倒是没大损,为了不浪费东西,让他还是照样把那些烧糊的丹药给吃了。”
呃,好吧。
想必那烧糊的丹药比没烧糊之前,味道可能还要糟一些。
“后来宁钰又试着往丹炉里头加这个加那个,有一次他突发奇想,居然弄了点鲜肉加进去——因为他身子弱,荤食胡真人不让他吃,他又有些馋肉,所以想着,是不是能把丹药炼出肉味儿来……”
这听着比加糖还不靠谱啊。
“那结果呢?”
姜樊嘿嘿一笑:“我不清楚,他不肯说,不过从那以后听说他再也不馋肉了。”
晓冬在心里暗暗同情了宁师兄一把,也不知道最后那丹药惨烈成什么样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宁师兄看来就象是冰砌雪堆出来的一个人,身上一点红尘烟火气都没有,想不到他居然还会馋肉。
不都说修行的人应该清心寡欲吗?区区口腹之欲更是不值一提。再说馋嘴都是小孩子的毛病,宁师兄挺大人了,居然还跟小孩儿一样。
“不过失败的次数多了,他也渐渐摸索出些门道来了。虽然说我也没尝过他新炼的丹药,不过闻着香喷喷的,想必吃着得比以前强多了。”
晓冬还挺佩服宁师兄这种苦中作乐,不屈不挠的品性的。都说有志者事竟成,宁师兄这也算是……功夫不负苦心人了吧?
不过花那么大力气就为了让丹药变好吃些,总觉得他这么干实在有点儿瞎耽误功夫啊。要是把花这上头的时间气力用来做别的多好啊。
晓冬还好奇另一件事。
“姜师兄,胡真人真的见人就给人占卦吗?他给大师兄占的卦,是真的?”
“没错。”姜樊一说起胡真人,脸上的笑意是压也压不住:“胡真人那脾气啊,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整天把占卦的那一套家伙揣在身上,但凡逮着一个看得顺眼的就要给人家算一算,不管算得好歹都直言无忌,为这事儿好些人背后说他是胡疯子,还有人因为他算了凶卦,和他翻脸结仇的都有。就说大师兄这事儿吧,明明就算得不准,算出来还那么不吉利,换做一般人,肯定要说卦不准,就不提了,他可倒好,反而越挫越勇,每回见了大师兄都非得再算一次不可。也就大师兄脾气好,换个心胸陕隘的,说不定早记恨上了。”
晓冬忙说一句:“大师兄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要不他是咱大师兄呢。”
师兄弟两个对着夸起大师兄来,一个比一个起劲。姜樊本来还有句话想说,这么一岔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