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大阵象一张大渔网一样把他给捆住了,怎么都挣不开。
过了立春,天气一天一天暖和起来。晓冬只要一有空子就去找他的坠子。
一直也没有找到。
迎春谢了是桃花,桃花还开着,海棠与山茶又紧挨着一起开了,晓冬冬天的时候比谁都怕冷,到了这会儿又比谁都怕热,早上偷偷把袄子脱了,结果让山风一吹,冷不防就打了两个大喷嚏,身上穿的单,让风一吹,前后透心凉。
姜樊把他逮个正着,劈头盖脸给训了一顿,让人赶紧给他取了一件夹袄来穿上。
晓冬被训的头都抬不起来,玲珑师姐过来了,本以为她能帮着说两句好话,结果玲珑师姐瞥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
“活该。”
晓冬又蔫了。
玲珑师姐说完风凉话又觉得对小师弟有点儿过意不去,她这人就这样,凡事总是先做后想,事后也有后悔的时候,就是当时管不住自己。
“又去找你那坠子去了?”
晓冬点了点头。
“别着急。师父不是说了吗?回头给你求个卜算,一准儿能卜出来。”
晓冬了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也许坠子再也找不到了。
不太会安慰人的玲珑师姐继续安慰他:“实在找不着,我跟师父求一求,再给你弄个好的坠子带着。你喜欢金的?玉的?对了,不然弄个荧石的?五颜六色夜里还会发光,也挺好的。”
他为什么要戴个夜里会发光的坠子?晚上照亮用吗?那也就只能照鼻子尖底下一小块地方吧?
姜樊在一边吭哧吭哧的偷笑起来。
乍一看,山上似乎与过去没有多大区别。
剩下的人都不怎么提起陈敬之。玲珑师姐对他尤为痛恨,不但自己不提起,也不让旁人提起。有时候不得不提到这个人时,也是指名道姓,绝不再称一声师弟。
因为她这么决绝的态度,莫辰和姜樊两人也不好提起,不然又要惹得她不快。
晓冬的剑法大有进益,虽然玲珑师姐还会一针见血的说他这是“花架子”,可是也总比之前连个架子都没有要强多了吧?
“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玲珑师姐以前是最爱往山下跑的,这几个月都没下过山,也实在难为她。
晓冬也盼着师父能早些回来。上次师父出远门他没多大感觉,可是这一回不一样了。他担心师父在外头会不会遭人算计,担心他这次出去办的事情很烦难。
姜樊出去了一刻,拿了一个拜匣匆匆进来去找莫辰。
虽然师父不在,回流山的人也闭门不出,但是一些人情往来并没有因此绝迹,虽然不便接待来客,但是书信往来不少。
玲珑师姐远远看了一眼,顺口说:“难道来了什么要紧的客人?姜樊跑得这么快。”
晓冬摇摇头。
师姐都不知道,那他当然就更不知道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是大师兄在料理,跟他们没什么干系。
莫辰拿着那张名贴沉吟片刻:“我们与葬剑谷素无往来,他们怎么会遣人来拜?”他把名贴放回匣中:“对方没说来意?”
姜樊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