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的时候他心里颇为忐忑。
李复林摸摸他的头,并没有为这个生气:“他是走了。晓冬惦记他吗?”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那就假不了了。
要说惦记吧,晓冬觉得四师兄一声也不说就这么走了着实不妥。师父对他有恩,师兄师姐们大家都是同门,他这么一走,把其他人当成什么了?
可要说不惦记吧,晓冬也有些替他担心。
四师兄不是已经没家了吗?他离开回流山能去哪儿?他会不会遇着什么麻烦出什么岔子?
晓冬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一点儿。”
李复林说:“虽然他没把我当师父,但既然没有正式将他逐出,这件事情就不算了结,将来总要有一个说法的。”
晓冬不是太明白师父的意思。
是要将四师兄找回来吗?
还是师父要正式将他开革驱逐?
晓冬一脸茫然的神情。
师父要走他很舍不得,还有些惧怕。师父在,所有人就都有主心骨了,遇事也不慌,尤其是刚出过事的这当下。师父一走,就不一样了,好象头顶遮风挡雨的大伞没了一样,不止晓冬一个人惶然不安。
师父说走就走了,山上一下子又显得清冷起来。外门弟子之中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余下的人也换了居处,原来住的零散,现在都住到了一个院子里,怕的是再有什么事情相互间好有个照应。就算这样没大用处,人多起码人气旺,能壮胆。
晓冬当天晚上也被大师兄给挪了地方,住到大师兄的院子里去了。他的东西本就不多,把暖木一携,铺盖一卷就搬了。
不过在收拾东西时,晓冬又看见了四师兄送来的那个兔毛护手。东西还在,可是送东西的人却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他把护手放进了箱子里头,小心的盖上了箱盖。
玲珑师姐给晓冬拿来了一件儿新袄,一双新鞋。
“这是齐婶儿给你赶出来的,这回是量了你的尺寸做的,可比上回的合身了。”
晓冬接过袄子来套在身上,果然又合身又暖和。齐婶儿心细,针线活做得也好,里面絮的新棉花喧腾腾的,穿在身上又轻又挡风。
“多谢师姐,也替我跟齐婶儿道声辛苦,多谢她费心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穿上给她看看齐婶儿就高兴了。”玲珑也知道小师弟丢了要紧的东西,心里很是同情。
小师弟也是够不顺的。
晓冬一直想着那天在梦里,师父和师兄他们说的话自己只听着一半就醒了,不知道剩下一半还能不能再接着听到。要他向师兄打听,他可不敢那么莽撞。这事儿肯定很机密,师兄要问自己是知道的,可怎么解释呢?晓冬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样本事,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