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女，快，打开指挥中心，让大家见识一下。”元老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指挥中心就是放那套系统的地方。

并不是所有的大妖都来过这里，来过的只有给江宁接风的那些老头，也就是洞庭湖联盟的核心圈。

大部分来观礼的大妖都是第一次看到这套系统。

反正他们都够吃惊的，完全想不到大楼那边连这套系统都肯拿出来。

吃惊之后，那些大妖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了，有的满脸欣喜，现在谁都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也有几个大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他们同样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

“咣当——”指挥中心的门锁上了。

紧接着一道结界瞬间笼罩住了四周，所有的大妖都感觉身子一沉。

这是元老头的结界，老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操纵重力。

“元老，这是做什么？”

“老元，你打算干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少大妖吵嚷起来，有些是刚才脸色大变的，也有一些是跟风的。

“别吵，我让你们看一些东西。”元老头怒吼一声，只见他朝着旁边一挥手。

下一瞬间，原本分割成许多副的投影屏全都合并成了一个，然后开始放视频。

那当然不会是小电影，而是监视录像。

这段视频是剪接过的，看得出剪接得很仓促，视频的开头是几个妖怪进入一家舞厅。

舞厅这种地方光线暗，人多，声音吵，最不适合跟踪和监视，换成以前，这绝对是最安全的碰头地点。

可惜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有遍布各处的摄像头，有人脸识别系统，有行走姿态识别系统，再加上图像识别自动跟踪，以前的那套东西根本就不能用了。

在那晃动的人群之中，那几个人被清清楚楚地圈了出来，虽然他们一上来到处兜圈子，还煞有介事地找人闲扯，但是没用，什么样的表演，什么样的伪装都是白费功夫。

那几个人最后还是凑到了一起，虽然他们故意凑到一个人堆里面，中间还隔着其他人，但是没用。

过了片刻，他们分散开，全都离开了舞厅。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毕竟舞厅里面声音太嘈杂了，而且他们肯定用了传音之类的法门，根本没办法监听。

不过关系不大。

什么叫全方面立体跟踪？

后面的视频就是最好的诠释。

碰头的几个人，有一个去了火车站，这家伙明显是其他势力派过来的。有一个去了某位领导的家。有一个拐弯抹角找上了一位警察系统的领导。还有一个忙着联络报社和电视台，中途还去电信买了手机和手机卡。最后一个跑到了沙洲这里来，他就是在这里干活的。

已经用不着多啰嗦什么了，只要不是白痴，就可以猜到这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突然，十二张脸并排出现在了屏幕上，这十二张脸是上面六张，底下六张，上面的脸要么化过妆，要么变过形，要么遮遮掩掩，底下六张脸是去干净伪装之后的本来面目。

“是他们。”

“老解，那里面有一个好像是你的人。”

“左面第三个好像也是我们的人。”

“我也有印象。”

底下顿时吵嚷起来。

下一瞬间，大家闪开了几步，和几个大妖保持了距离。

非常巧合，刚才看到这套系统，立刻脸色大变的正是他们几个。

“哈哈哈，元老头，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厉害，我以为咱们做得够隐秘了，没想到根本就没跳出过你的手掌心。”一个中年大妖狂笑起来。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躲在幕后搞事。”老王八连连摇头。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个中年大妖一点都没在意，振振有词地说道：“之前在沙洲的时候，我听到你们谈论起白云山。白云山不想成为棋子，难道我们就愿意了？在咱们这个世界里面，真正有资格下棋的还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

“你说这话可真有意思，你为什么不学白云山？他活得不是也挺滋润吗？”一个老头不乐意了。

“说这话就没意义了，咱们这里谁不知道大势力的好处？出了事有人兜着，像刁成，要不是半路上被自己人暗算了，只要能逃回来，肯定一点事都没有。白云山行吗？能够得到的资源也不一样。”中年大妖冷笑一声说道。

“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受到约束，你行啊！”另外一个老头开腔了。

“你老别假清高，你们这些老家伙铭心自问就没有一点想法吗？你们之中谁有能力帮自己孙女温养两块大铁砣？那玩意儿一点用处都没有，换成法宝的话，可以温养十几件呢！”那个中年大妖越说越激动。

“小王八蛋，你用不着挑拨，这没用。”元老头乐了：“我帮我孙女温养那对锤子，付出的是我自己的那一份好处，我没在规矩之外白吃白拿，规矩不是我定的，是当初大家一起商量的，你也参与了，那时候你为什么没反对？现在你后悔了，这其实没什么，谁后悔，谁退出不就行了？这不是吃里扒外的理由，大家说是不是？”

“没错。”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有那个心思，为什么不跑外面去闯荡闯荡？何必窝在咱们这里？”

“人家已经跑外面闯荡去了，至少心已经出去了。”

一群老妖怪纷纷发话。

稍微年轻一些的大妖全都默不作声。

身为大妖，他们首先是既得利益者，而且在洞庭湖联盟里面，他们能够得到的资源肯定比白云山多得多，之前被挑拨了一下，他们确实觉得有点不忿，但是仔细再一想，立刻又清醒了过来。

对老家伙，他们肯定是嫉妒的，但是跟着吃里扒外的家伙造反，显然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