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微微眯眯眼,看着冲出来的身影:“贾政?”
“琏儿,”贾政咳了咳嗓子,端出一贯的端方样子,点点头严肃道:“如今正是贾家生死存亡之际,你身为贾家儿女,怎么能见死不救。”
“我并不是贾家人。”
“你身上流着贾家的血,即使被逐出了贾家,也同样是贾家的人,”贾政义正言辞:“再说,老太太已经允你重新回来,你又何必再记恨我们,当初的事情,也纯属不是我们贾家人的错啊。”
贾琏挑挑眉,如此义正言辞他也算是见识了,他侧头,看了看司徒照,发现那人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也就不再废话,把手中的剑举到身前,众人看到他的东西,皆是向后退了一步,就连本着看好戏的司徒照也脸色变了几变。
贾政咽了咽口水,指着贾琏,声音都有些颤抖:“贾琏,难道你还想杀人不成,这可是荣国府,你一个平民百姓,也该在这里放肆。”
贾琏摇摇头,晃了晃宝剑,那剑穗上的玉佩也随之晃动:“这是皇帝赐给我的随身玉佩,我的东西,全部还来。”
贾政这才被贾琏吓到脚软,皇上既然赐了贾琏这个东西,那就肯定是知道了荣国府抢他人财物之事,他的脸色变了灰白,转头看向同样脸色铁青的贾母:“老太太。”
贾母点点头,无奈地摆摆手,身子无力地靠在鸳鸯身上:“随他去吧,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不过是他父亲执意抢来,与你我无关。”
一句话,就把闯庄抢钱的事情都扣在了贾赦身上。
贾赦不可置信地看着史太君:“母亲。”
贾母撇过头,像是不想接贾赦的话。
贾赦这才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慢慢变成了哭声:“真是我的好母亲、我的好母亲啊,”他转过头,对上自己这些日子疼爱非常的张馥毓,发现小丫头的眼中除了担心也有着戒备,心里又是一凉,点点头,恨道:“好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既然在老太太心里,只有老二这么一个儿子,那些这件事情,我不管了。”
贾母大惊,抬手抓住贾赦的手臂:“老大,你这可是不孝。”
“不孝又怎么样,我大房就会出不孝子,也不差我一个,”说完,他一甩手臂,竟是把贾母的手甩了下去:“那是我分家得来的钱,凭什么给老二这个伪君子填坑,竟然他得了爵位,那自然是由他来还这笔账,老子可没有心情去给他擦屁股还债。”
这一下,看着不停自己的话的贾母,贾母也是没了主意,对上贾政期盼的眼神,贾母指着贾赦大吼一声:“孽子。”就倒在鸳鸯的身上,晕了过去。
一众下人立马围着贾母,把她抬进荣庆堂,嚷嚷着要请太医。
贾政更是痛心疾首地看着贾赦和贾琏:“你们,真是不孝,大不孝啊。”
这一次,贾赦头一次看着贾母昏过去也一声不啃,倒是站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贾琏侧过头,看着有些傻眼的张来:“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们的东西都搬走。”
“是,小的这就去,”张来忙点头,抬手把张馥毓往贾琏的身旁推了推:“小主子等我。”就亲自指挥着人去抬东西。
贾赦抬头看了看贾琏,又看了看张馥毓,招来心腹吼道:“还不把老子的东西也全抬走。”
那心腹连忙点头带着人把东西也拿走了。
一时间,本来准备好的,还给户部的东西,因为想要急着表态,贾家甚至等不及把那些东西换成银票,就叫来了司徒照,打算把东西按市价还回去,这一下,倒是被贾琏和贾赦手里的人,把那满满当当的库房都给搬空了。
荣庆堂里立马传来一声高呼:“老太太,老太太。”
贾赦冷笑一声,万念俱灰:“真是我的好母亲。”
司徒照看了一场戏,却发现把荣国府要还回来的欠款也给看没了,这才沉下来脸看着贾琏。
“你不用看着我,”贾琏倒是一点都不会被司徒照的冷脸吓到:“没道理用我的钱去还贾家的债。”
司徒照冷声道:“皇兄是什么时候知道贾家贪了你的东西,还给了你玉佩让贾家把你的财物还回来的。”
贾琏瞟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剑穗上的玉佩,勾了勾嘴角:“不过是之前皇帝送给我的礼物而已。”
话音刚落,就听到‘扑通’一声,贾政从荣庆堂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点君子之风也无。
贾琏的嘴角勾的更高:“只是有些会错意而已,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扑通’又是一声,贾政竟是被贾琏两句话活生生地气昏了过去。
贾赦看着贾政的样子,嗤笑一声:“你也有今天。”
张来再过来,已经是把财物都拿回来装好车了,他恭敬地看着贾琏:“庄主,都弄好了。”
“弄好了,就走吧。”贾琏却是不想在贾家再呆,起脚向府外走去。
贾赦看着自己的心腹也跑回来复命,立马抬脚跟上贾琏。
那心腹看了,连忙上前问道:“主子,那些东西……”
“什么那些东西,那是老子送给毓儿的东西,还不快带回去。”
司徒照冷着脸,看着昏迷在地的贾政和一群唯唯诺诺地贾家下人,嗤笑一声:“回头给贾将军带个话,这戏弄本王也就罢了,可是万万不能戏弄了皇上,不然,你荣国府也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说完,他皱了皱眉,冷哼道:“哼,荣国府。三日期限,还有两日,本王等着。”
贾琏带着一行人到了望梅山庄,这才停下马。
“庄主,要进庄看看吗?您的院子还一直给您留着呢?”等在门口的张喜迎了上来,态度恭敬。
张馥毓被张来抱下马车,抬头一脸期盼地看着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