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来了,随随便便点两个菜,就要好几千块。真还是没有海腥味的菜,要是真的吃点什么海鲜,大几万元都有可能。
谁要是敢少一分钱,接下来吃到嘴里的就是砍刀。
这也就是为什么豪义帮老大跟张胖子成了结义兄弟,这个老大每个季度都要给张胖子上贡,而张胖子自己留下一部分后,又会上贡给孙勇。
换句话说,孙勇是这里海鲜排挡的保护伞,所以游客们就算是报警也没用。警察到场之后至多调解一下,游客该掏钱还是得掏钱,顶多打个折扣。原来三万,看在警察面子上只收一万五,实际上仍然是暴利。
侯治才的和才帮控制了海鲜市场之后,从中发现了商机,先是开了几家饭店,然后派了一帮中年妇女到街上拦住游客,让游客们去海鲜市场自行挑选海鲜,然后找饭店花个几百元加工费自己加工。
这样一来,游客们不仅省钱了,侯治才也赚了大钱。
毫无疑问,侯治才踹了豪义帮的买卖,因此双方矛盾越拉越大。
说起来,侯治才做事的方法比较仁义,如果不是有孙勇这个保护伞,其实豪义帮根本竞争不过和才帮。
然而,侯治才去京城谈点生意,回来之后死在了机场更衣室。
和才帮人心惶惶,连海鲜市场的气氛都变得很诡异,好像末日将至一般。
不过,市场里的生意还是很火爆,到了中午的时候,却突然再没有客人来了。
很快的,和才帮发现市场所有出入口都被人堵住,紧接着,很多黑衣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匕首,见人就刺。
登时,海鲜市场里面惨叫声一片,很多和才帮的成员满身鲜血倒在地上。
只是过了五分钟,黑衣人们迅速撤退,没有停留片刻。
又过了五分钟,事情传到了张胖子这里,张胖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和才帮的海鲜市场让人砸了?”
一个亲信很奇怪的问:“老大,不会是让人干的吧?”
“艹!”张胖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亲信:“如果是我干的,你特么会不知道?”
亲信连连点头:“对,没错,不是老大你干的。”
“妈的。”张胖子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什么人跟和才帮有仇,竟然帮我把和才帮给铲了……”
“老大,我倒觉得,更重要的是谁杀了侯治才!”
“不管是谁杀的,都要记一大功!”张胖子一瞪眼:“妈的,侯治才死的太好了,丫的要不是抢了豪义帮的生意,豪义帮那边给我上贡的钱更多!”
“老大……”亲信小心翼翼的道:“话恐怕不是这么说的,侯治才的死,和才帮海鲜市场被砸……不管到底是谁,大家首先都会怀疑到你头上!”
“这……好像还真是。”
“是老大干的倒也无所谓,可这些跟老大真没关系啊。”亲信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忧虑的道:“孙局长的事情还悬着,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只怕是有人要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被亲信这样一说,张胖子也有些警惕起来:“可不是吗,这特么不是往我舅头上扣屎盆子吗,这下可洗不干净了!”
“现在该怎么办?”
“你来问我?我问谁?”张胖子的眼睛越瞪越圆:“赶紧跟我舅联系,看他有什么指示!”
亲信马上去做了,然而,孙勇本来还可以通过特殊方式向外面传递消息,就在和才帮市场血案发生之后,跟外界的联系彻底中断了。
张胖子无力的坐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同一时间,市政府召开紧急会议,王明春手里拿着一份红头文件给在座所有人看:“广厦的治安,越来越乱,刚刚临海路和才海鲜市场发生血案,十一人受伤,所幸还没人死亡。但是,消息就是这么快,连京城都已经知道了。首长已经作出批示,不仅要求严查此案,还要对我们在座所有人问责,我想问问在座诸位有什么意见?”
看到红头文件上的署名,在座的人全都打了个寒战,然后互相看了几眼。
过了一会,杨远峰叹了一口气:“广厦在治安方面本来就名声不好,机场凶案、市长被枪击……这些案子还没破,转眼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李正伦摇摇头:“当务之急,赶紧拿出对策,应对上级的问责……”
“你还好意思说?”杨远峰打断了李正伦的话:“如果不是你们警方把工作搞得一塌糊涂,至于让我们大家都跟着担责任吗?”
李正伦无奈的道:“广厦警局一把局长的位子一直空缺,结果很多工作没办法协调起来,我又没有办法。”
“这话说得好像你们以前的工作做得挺好似的。”杨远峰不屑的哼了一声,又道:“以前你们工作搞得就不好,所以警局局长的位子才一直空着,等着找个合适的人能把你们全都管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王明春打断了两个人,满面愁容的道:“都是自己同志,有什么可吵的,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扭转当前的形势!”
“没办法扭转。”杨远峰冷笑着道:“警方内部有**保护伞,只要这个保护伞不除,一切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过段时间照样发病。”
这一次,李正伦没跟杨远峰争吵,而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我们得拿出点实质性举措了!”
“你们的意思是……”王明春看看杨远峰,又看看李正伦,问道:“办了孙勇?”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邹峰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进来了。
王明春急忙站起身:“邹市长,你不好好养伤,怎么来了?”
“王市长,局势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在医院实在躺不住啊……”长呼了一口气,邹峰斩钉截铁的道:“我现在主动请缨!”
王明春一愣:“请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