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缩在被窝里看电视,苏源思绪渐渐飘远,她打量了下卧室的布局,发现才过了一天,不少细节方面的装饰便被母亲替换了,有些甚至是直接从她的房间拆卸过来的。
布局以白色色调为主,洁白的被单、白色的窗帘,天顶那暖色调的灯罩也散发着淡淡的黄中偏白。
窗帘旁,一尊盆景盎然矗立,那是一株五针松,倚假山而生,以假山为支撑,下方是两个老者对弈喝茶,渺渺中透露着悠闲惬意的意境。
此时,电视正在播放着关于宇宙的纪录片,顺着笔直的视线看过去,宽屏的液晶电视不断呈现五彩缤纷的宇宙世界。
有些东西本就该这样,虽然神秘未知,但人类却也可以想象得出它的美丽。
微微低头,苏源视线落在白色毛毯上面,她注意到一条白皙修长的小腿非常可爱的从交叠的毯子当中探了出来。苏采薇的腿就好似少女一般,莲肤蕅肢,完美得让人心碎,只是在纤细曼玉的美腿处,一抹淡淡的痕迹显得“触目惊心”。
苏源的心里涌现出了一道难以抗拒的情感,她坐起身,手指轻轻在苏采薇的小腿处抚摸了把,诧异道:“这里怎么有块伤疤?”
伤疤颜色很淡,几乎看不出它的存在,但在精雕细琢般的美腿上,又张牙舞爪的存在。苏源的手指微微颤动,好似这块疤的存在让她堵着一口气,打破了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完美。
苏采薇伸手在她头上抚摸了把,淡笑着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具体情况妈妈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受了比较严重的外伤。”
苏源便重新靠在床头,目光在电视屏幕与母亲的腿上来回飘动,忽然哂然一笑,摸着苏采薇的头一副亲昵地道:“妈妈,最近的头还疼不疼?”
“不疼。”苏采薇高兴地看着一脸关心神情的女儿。
头疼是苏采薇的老毛病,就和女人来月经一样,每个月总是会疼上一两天,一开始以为这是一种病,但上医院检查之后却没有任何发现。医生的说法是,这种头疼是伴随失忆的后遗症。
因为人类的大脑有着自我保护的机理,一方面为缓解自身而刻意遗忘了一部分记忆,而另一方面人格的强烈作用又试图记起被遗忘的事,所以彼此冲突就产生了头疼的怪病。
苏源一直想知道,母亲究竟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会落下这么“奇怪”的病症。从苏采薇的举止来说,她应当是大家闺秀的出身,联想到变身,苏源蓦然生出一个让她啼笑皆非的猜测——难道母亲的失忆还与变身有关?
她从前是男生?
鲁迅说过他从来不怕从最坏最心存恶意的方面去揣摩别人,但苏源觉得自己如果这样去猜测母亲的过去,实在有些大逆不道。
虽然从苏采薇本人没心没肺的自我嘲讽来看,她本人一点都不反感变身之事,哪怕她曾经是男人,也会欣然接受。
可苏源不同于她的豪放,在她看来,母亲必须是完美的!
她有着浓重的恋母情结,这大概是单亲家庭催生出来的一种认同。可假如……母亲真是变身而来的呢,她想了想,觉得虽然会有些不适应,但最后,她肯定也会接受……
不过联想到母亲的优雅举止,那浑然天成的气质,她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或许只是她在瞎想,苏采薇是变身女之事仅仅是彼此玩闹间的戏言,不可能是真实的。
“果然,我应该去写小说……”苏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不已。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苏源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蓦然间感觉到下腹处有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