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当着石头和金耀的面。不敢说出自己的担心。这会章杏这里只有一个孙宝珠在,他就没有顾虑了,忐忑说道:“送信的已经打发走了,想来今日江陵那边就能得到消息。姑奶奶,您看,咱们要不要做些准备,要是红莲教再来,咱们也好有个应对。”
算来,那个跛脚的送信人最早也要到傍晚才能到江陵城。红莲教那边接了信,大举派人来,也就约莫中夜时候了。一日半夜,他们要是早些行动了,许是还来得及。
章杏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姑爷既是吩咐你们这么做了,定然是有了应对,你们不用担心,只管听他吩咐就是。”
孙新听章杏这么说,想想昨夜里神出鬼没的那队人马,忐忑的心也放到实处,恭敬退了出去。
章杏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早上石头走时,并没有跟她说这些。老实说,经过昨夜一役,他们跟红莲教已是没有和缓的余地了,石头的手段激烈一些也是无妨。他们如今也算是有人了——昨夜里石头带来的那伙人虽是来去如风,她还是惊到了。那才是真正久经沙场的人马。红莲教起势只在短短数月间,就算他们眼下占了江陵,人数上许是占了上风。但是对着真正的杀场猛将,未必能占到上风。
然而,这些人总是要走的,他们走了之后,章记怎么办?红莲教就算是暂时偃旗息鼓了,日后也难保不会找上门来。
除非是将红莲教连根拔除。但是这又谈何容易?毕竟石头这番回来,主要还是为着给西北军筹集粮草,他不可能在江淮久留。
还有,她章记还有些人在红莲教手中,若是一旦激怒了他们,难保那红莲大王不会拿人质开刀。
不过,她心里也知道石头,虽是看着莽撞,实则非是如此。他若是没有把握是绝对不会将他们置于热锅之上的。
到了午时,石头回来了。章杏吩咐打了水来。石头仰着面,闲散摊在靠窗矮榻上。萧得玉孙宝珠素来有些怕他,打了水来之后,就悄不作声退了出去。章杏不禁笑了笑,只好自己绞了汗巾,给石头擦脸擦手。
石头一脸享受,一动不动。
章杏一边忙,一边问道:“你砍了辛百川一只手?”
石头嗯了一声。章杏又说:“杜掌柜还在红莲教的手上呢,你别逼他们太急了,小心狗急也会跳墙的。”
石头轻笑一声,“我就想他们跳墙呢,他们不跳,我还还难受呢。”
“人命关天呢,我这边铺子都是杜掌柜在打理,他要是有个不测,这边就全乱了。再说,他妻儿还指望着他呢。”章杏说道。
石头见章杏空了手,一把将她捞过来,坐自己腿上,笑嘻嘻说:“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不会将你这掌柜给整没的。”
章杏听他说得信誓旦旦,狐疑看着他,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石头将章杏搂紧了,“我已经派人去盂县。”
“盂县?”章杏吃惊看着石头。
石头咧嘴一笑,道:“这盂县说白了,就是顾永丰的第二个窝子。他坐视红莲教占了江陵,其实是想探一探淮南总兵大营的底细。不过淮南总兵大人肖守贵也不是什么善茬,他防顾永丰可是比红莲教更甚,居然也坐视江陵这边乱成一锅粥也不管。这顾永丰好歹还是沈怀瑾的老丈人,他女婿的人马在江淮这里遇到了麻烦,我不找他还能找谁。”
“你是想跟盂县巡防营联手?”章杏惊讶问道。
石头瞧着章杏眼睛一亮的样子实在心动,遂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
章杏略微闪了闪,一边说道:“顾永丰会愿意吗?”江陵一夜之间被红莲教占了去,她当初听了,也觉得吃惊。在她看来,红莲教在江淮这边虽是有些呼声,但一夜之间占下江陵城却是难以置信。就算江陵的城防营再逊,这事想要做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自古贫民想要站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天时,地利,人物无一不能缺,就算是这样,能成事,也是极少。
却不曾想这里面原来还有淮阳王府与淮南总兵大营的暗斗在里面。
若真是这样,红莲教得了江陵,就没什么奇怪了。淮南总兵大营放刘沉舟火烧淮阳王府。淮阳王府不可能没有还击。
淮阳王府在盘踞江淮百余年,朝廷虽是限制他们不得豢养私兵,但也防不住淮阳王府在江淮这里另布下其他势力。就凭当年叶云清的小舅子能轻易敲掉何里正这事,就可以看出淮阳王府对底下民生肯定了如指掌。
红莲教起来也就十来年,淮阳王顾永丰怎么可能不知道?江陵距离淮阳也算不上很远,红莲教在江陵这里起事之前,就已经有许多征兆了。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妥。淮阳王府又这么可能不知道?刚好江陵换了郡守,红莲教就占了江陵。这其中说不定就有淮阳王府的推波助澜。
否则,只凭红莲教那伙人想要占下江陵,顾永丰就放纵红莲教占了江陵,除了想看看淮南总兵大营的底细,只怕也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石头在这时候搀和到这场争斗里
(草稿,一会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