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打来了,山匪们吆喝着将他们拉扯进去。章杏跟在顾惜朝身后进了洞里,发现这山洞约莫有两三间屋大小,里面另有三四个通道,每个通道都有灯火,不知通到哪里。
山匪们将他们押进了一条山道中,又走了三四十步后,那山洞就到了头,两边各有个铁笼子。山匪们打开了铁笼子,将他们分别赶进去。
章杏见状,连忙从顾惜朝身后悄然退开,让到魏闵文身后去。顾惜朝进了铁笼子,一转身没见到章杏,连忙扑过来,喊叫:“喂,我要到那边去!”
山匪才将人分关进笼子里,正要走开,听了喊叫,转过身来。
顾惜朝又喊道:“你听见了没有?”
回头这山匪骂了一句“格老子的”,转身回头,一鞭子抽在铁笼子,喝道:“你再叫?再叫,老子一鞭子抽死你!”
顾惜朝被叶昕晨眼疾手快拉扯开来,才没有挨到这一鞭子抽。他几曾受过这气?眼里怒火腾腾,瞪眼说道:“你敢!”
那山匪是头回遇到个这么嚣张的,卷起袖子,要进来收拾顾惜朝。在通道上看热闹的几个山匪中有两个回过身来,将同伴拉了出去。
顾惜朝叫了几声没人理会,气得一脚踹在铁门上,又抬头看看对面铁笼子里章杏。
章杏蹲在王继业身边,正在查看他手臂上的上。他手臂上刀伤倒是不深,血已经止住不流,只胸口挨了那李孝轩一脚,略重些喘气,都痛得厉害。
章杏查看了一番,低声说道:“王二哥,你手臂上的上暂时不要紧,胸口那处许是震伤了心肺,这地不好医治,你万莫要使劲出气。”
王继业原就是杏林世家,知道轻重,轻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道:“我不打紧,你快看看唐宇和宋其,看他两个伤得如何了?”
他们这牢中除了他们两个和魏闵文外,还有唐宇,宋其和刘金来。
刘金来先前挨了李孝轩一拳头,昏了过去,被山匪拖到半路时就已经醒了,除了脸色有些差以外,倒看不出其他伤。
宋其伤得最早,是右肩挨了一刀,当下就扯了一块衣裳下来,将伤处上方缠住了,血已经不流了,但是脸色苍白,呼吸都有些略促了,显然是失血过多。
章杏对医药略知一些皮毛,但是苦于手头上什么都没有,也不敢贸然松开宋其伤处上方的捆绑。
唐宇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看着十分狼狈,但是伤口都不深,一时半会要不了命去。
王继业看章杏挨个看完,侧过头来,问道:“如何?他们的伤要不要紧?”
章杏回头看了看宋其,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要是有药就好了。”
王继业也看了看宋其,心中叹了口气。这地里,想要讨到药,只怕是不可能了。
王继业又看向对面笼中,周海天,张鹏宇都在对面,顾世子与他那几个随从也都在对面。
王继业挣扎着正要起来,章杏按住了他,低声说道:“王二哥,你莫要动了,我问问就是了。”
王继业复又坐下。这里面最要紧的是世子爷,他一定不能有事。
章杏握着铁栅栏,看向对面笼子。顾惜朝生完了气,已经坐下了。叶昕晨正忙着看受伤的几个人。他们中间周海天,张鹏宇,刘翼都坐着,穆宇一动不动躺着。
穆宇是被人拖着进来的,一路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章杏回头看过好几眼,这位公子爷的俊脸已经被那李孝轩踩变了形,就算活下来,只怕他那张桃花脸不好复原了。
“叶家大哥。”章杏犹豫了一下,喊道,“你那边人伤势如何?”
坐在角落的顾惜朝听到章杏说话,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叶昕晨。
叶昕晨连忙说道:“穆宇恐是有些不好。”
顾惜朝爬起来,看到穆宇的样子,大吃一惊,连忙喊道:“穆宇,穆宇。”
穆宇一动不动。顾惜朝伸手摸了摸穆宇鼻息,见还有些微弱气,悬起的心略微放下,赶紧爬起来,趴在铁栅栏上,喊道:“有没有人在?快叫个郎中过来?”
章杏不禁皱起眉头,出声道:“这里又不是淮阳王府,你这般叫喊,叫上十年八载都不会有人理会了。”
顾惜朝一愣,看向章杏,见章杏是这般神色,他心头又烧起来,哼了一声,一脚踹在铁门上,恨恨说道:“哼!不理会?我要叫他们不得安生!”他说着,冲铁门拳打脚踢起来,将铁门弄得咚咚直响。
章杏实在听不得,皱着眉头叫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些?这里是土匪山寨!我们打死打伤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没有马上将要了我们性命去,就已是意外了。你这般惹怒他们,你还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
顾惜朝心里其实也知道这些,只他一贯嚣张跋扈惯了,素来都是别人看他脸色,少有别人敢给他脸上看的。
章杏在他心里扎了根,他格外留意她的一切,偏生章杏不待见她,他在她面前被人骑在身子狠揍,可谓颜面尽失。
他何时受过这般难堪?心头郁结累加,越发桀骜跋扈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