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修路出事那次,一死一伤,死的是工程队的自己人,伤的那个却是村里人,也姓李,叫李全贵,跟九爷还是本家,跟李全柱算是算是一辈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如今跪在夏家门口哭嚎的,就是李全贵的母亲和媳妇。
看见夏翎跟陆锦年并肩走过来,腿脚虽然有点跛,但明显已经无大碍了,婆媳俩顿觉心酸,扑上前来就要抱住夏翎哭嚎。
夏翎拉着陆锦年往后一退,闪开婆媳俩,这才脸色不愉的道,“两位这是干什么?你们家李全贵,又不是我害的,跑我家来哭,又算什么?”
“我命苦啊!”李全贵老娘率先吊着嗓子大声嘶嚎了出来,哭天抹泪的,“夏丫头啊,就算老太太我求你了,你被卡车撞成那样都好了,肯定药比别家的好,就给我们点吧!就当是施舍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家贵子命苦啊,被石头砸成那样,工程队才赔了一点钱……”
夏翎差点气得爆了粗口,——那干我屁事!
当初我可是让九爷去提醒过你们家了,是你们家舍不得工程队的那份工钱,现在出了事,跑来找自己哭诉,你穷你有理?你残废了,我就必须可怜你?你不想让你儿子落下一辈子的残废,我就得把自己的救命药给你?
夏翎气得脸都白了,二话不说,拽上陆锦年,扭头直奔着村长九爷家就去了。
被让进了屋,九爷一见夏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明显他早就知道李全贵家上夏家闹的事了,但那是他本家,李全贵他娘还是九爷的堂嫂,不好管,就只能缩在屋子里,全当不知道。
瞧见九爷脸上的不自在,夏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火冒三丈,冷笑着道,“九爷,我夏家这一年没少拉扯村里人吧?您就是这么对我们家的?当初修路会出事,我可是特意叮嘱过您了,您老爷子也是挨家挨户的去劝,现在出了事,不去找工程队,上我家门前哭,这算什么?我夏翎该你们的,还是欠你们的?”
“咳咳……”九爷尴尬的咳了咳,叼着烟袋锅,软和着口气劝道,“小翎啊,先坐下,消消气,别生气……赶明我说说他们家。”
这是硬拖着?
你们拖得起,我可拖不起!
夏翎眼里冒火,强作笑容,一字一顿的问道,“九爷,这就是您老爷子的态度?我夏翎这大半年来,给村里的好处,算是打了水漂,对吧?”
九爷笑呵呵的道,“夏丫头,别这么说嘛!全贵家确实可怜,全家就指望他一个……”
“那我夏翎就活该了?”夏翎直接打断了九爷的话,眼神锐得像刀,“九爷,您要是说全村捐款给他,我夏家随大流,自然毫无二话,可如今跑到我家门口跪着,管我要什么能治好残废的药,不给就一直跪下去,先不说我有没有这种药,我就算是真有好药,凭什么给他?!难道就凭他可怜?”
九爷沉吟,不急不慢的道,“夏丫头,你也要体谅全贵家的,病急乱投医,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当初你也确实都落下残废了,如今好得这么利索,问你吃过了什么药,也很正常嘛……”
“那好啊!”夏翎还真就坐下来,冲着门口的李全柱道,“柱子叔,麻烦你帮我把全贵家的那两位请过来,我在这就告诉他们吃过什么药!”
“哈?”